大当家的信：2015年10月

Kewell · 发表于 2015-10-31 16:33:14

公民们，大家好！

      在本月2015公民控活动过后，最早加入星际公民的粉丝也已经历了三年的等待，因为星际公民是前所未有的游戏，所以值得我们等待。至今猫鼬也创立了两年多，作为一个游戏组织，在游戏发布前经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前所未有的。在漫长的等待中，不断有新人加入，也有不少老成员渐渐沉寂，好多成员都在这里找到新的朋友，当然也发生过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过总的来说，我们相处的不错，也期待未来能够更好。

      在这一年多来，我也在不断的思考猫鼬的价值和未来，并通过每月致信与大家分享我的心路历程。最近我在看的一本书《正义的成本》中找到了另一种视角。这本书名字看上去很高大上，其实内容都是一些有趣又有料的短篇散文集合，每每从生活上不同的角度，以经济分析的方法带入法律概念，阐释经济学上的“效率”和法律上的“正义”。虽然只是一家之言，不过让我扩展了视野，学习到了另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

      星际公民的宇宙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庞大的场景，细致的内容也无须我多说，大家就要可以想象未来我们肯定会在游戏中频繁的进行协作和经济活动。我们需要为自己的飞船寻找靠谱的船员，为自己的船队寻找合格的雇佣兵，为自己生产的物资寻找稳定可靠的销售渠道，以及你可以想到的多种多样的需求。然而网络世界比现实世界更缺少约束力，并且往往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只是一次性博弈（一锤子买卖），双方明知合作带来双赢，但理性的自私和信任的缺乏导致合作难以产生，高风险低效率的合作则更加常见。今年去世的约翰·纳什告诉我们：在多次重复博弈的情况下，可以使自私的主体之间走向合作。而友谊并不是合作的必要条件，即使是敌人，只要满足了关系持续、相互回报的条件，也有可能合作。合作不一定依靠善意、诚信或者一个外来的仲裁者，也完全可能从自私自利的冷酷盘算中产生。所以大家为了降低自己合作的风险，自然而然会选择加入固定的圈子，获得持续的重复博弈。

      面对未来丰富多彩的协作和经济活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协作圈子，但我觉得这还不够。在前面我提到的场景中，雇佣玩家、商业贸易以及其他协作过程中，我们难免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来商定一些条款，而如果出现争议，也需要一个模式来处理争议。如果有一些标准化的规则，就可以大大降低我们协作的成本，更可以给我们稳定的预期。一系列的标准化的规则就形成了一个制度体系。

      制度可以说是我们为了追求自己福祉所设计或发展出来的“工具”。制度当然不会是凭空产生的，而必须依赖人的支持才能发挥作用，因为运用任何的工具都要付出成本。所以，维持任何一种制度也都需要付出成本，包括有形的成本和无形的成本。人的特质如何，就直接影响到维持制度所必须承担的成本。举个例子来说，在QQ群里面，禁止谩骂和发送不良信息是最基本的一个小制度。要使这个制度能维系下去，除了公告里面的规则条款，最重要的是成员的自律，以及所有人的自发维护。如果有成员无法自律，其他成员要么围观，要么起哄，那么为了维持秩序，也只好任命管理员来定期或不定期的巡视，这样隐含的制度成本就比较高了。如果大家都依赖管理员来处理一些靠大家就能维护好的事情，那么巨大的制度成本将会影响到组织中所有人。因此，环境中人的特质如何，会影响到维持制度所需负担成本的高低。

      人的特质如何还会更进一步地影响到会有哪一种制度会出现和发展。人对制度以及运作制度的人有多少信任，往往决定了哪些制度会出现，而这些制度又能发挥多少功能。在现实生活中，大家都知道在落后地区做生意是很困难的事。一方面，落后地区在基础设施，司法行政方面资源非常有限；另一方面，落后地区人的思想往往和现代经济活动所要求的格格不入。工商业社会所重视的像签订契约、履行契约、有限责任、非血缘关系交往等等，都和他们的习惯、所认知、所接受的太不一样了。所以说制度要能发挥作用，需要人的支持，人的素质越高，就能支持越精致的制度。

      依照明确的规则来运作组织，而不是因人成事，这应该是大家能够共同认可的准则了。但是往往出现问题时，大家不会想到来制定如何防止和处理这个问题的规则，而是大谈如何加强管理，岂不是纸上谈兵。先不谈越多的管理会增加大量的成本负担，就说管理这两个字，就充满了因人成事的味道，而制定规则，靠大家来共同维护，不是更符合现代化的思想么。

      制度的孕育和发展，往往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在今年年初已经修订并发布了第一版的猫鼬章程，但是因为游戏机制尚未明了，所以对于各方面的具体协作规则有很多不足，而一个成熟的并获得大家认可的章程并不是一次修订就能诞生的，需要我们一起在博弈和实践中形成。

      猫鼬的成员身份，并不取决于你是否在猫鼬的群或组织名单内。如果你认同猫鼬的基本认知，遵守并捍卫我们形成的规则，并且融入到我们的协作圈中，猫鼬的成员身份其实是自授予的，我们的管理人员只是在形式上确认了这个事实。反之，如果没有基本的认同，肆意违反规则和破坏氛围，那就自然失去的猫鼬的成员身份，我们的管理人员也会为了保护每个人的利益执行清理程序。

      本月致信至此告一段落，期待能有更多的成员可以与我交换想法。

Kewell